家境贫困难筹救命钱
吴广新是赤峰纸制品厂的下岗工人,1993年厂子破产后,他一直靠打零工为生。“老伴还有点退休工资,我们就靠这个省吃俭用供孩子读大学。”吴广新说,他打零工一个月1700多块钱,老伴的退休金是一个月1800多块。儿子学的是艺术设计,学费是一万元,加上住宿费生活费,一年费用将近两万元。“我们两口子供孩子上学四年哪还有什么积蓄啊?好不容易孩子大四了,指望着钱能松快点儿,谁知又出了这么大的事。”
在陆道培血液肿瘤中心,医院建议吴磊进行造血干细胞移植。面对将近一百万元的费用,吴广新两口子一筹莫展。一个病友对他们说,这病不是谁都能负担得起的,不如去求求社会上的好心人。没有任何犹豫,12月11日,来医院刚三天,老两口就决定到国贸地铁站去“求人家”。“说实在的,我以前没来过国贸,都不知道坐车怎么走,这都是别人告诉我的。”吴广新说。
寒风瑟瑟中甘愿当人肉沙包
在国贸地铁站C口,老两口挂着“人肉沙包”、“卖肾救子”的大牌子在寒风中一跪就是几个小时。已经谢顶的吴广新和花白头发的田宝英在地上摆出自己的身份证,不停地对路人磕头说着“谢谢、谢谢”,让人心酸。“实在是承受不住了,不然我们不会去要饭。” 吴广新说,他俩每天早上8点半从医院出来,到国贸是快10点。下午两三点,再回燕郊给孩子做饭。
吴广新说,他们摆出“人肉沙包”、“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牌子后,不少人停下脚步来询问情况,就连地铁口发小广告的也给他们捐过钱。“这是一个推销燕郊房子的小伙儿,他跟别人说这边还有一个要钱做透析的,一年多了他都没给过钱,但这老两口的事是真的。”
吴广新也知道,“人肉沙包”、“卖肾救子”这几个字挂出来非常刺眼。“上周六,一位在民政局上班的路人看见我说,卖肾是犯法的。劝我找当地民政,找大病救助。”吴广新哽咽着,他找过居委会、街道和民政局,但人家说,你有低保吗?没有低保不享受。
为了给儿子治病,吴广新把唯一的房子在中介那里挂了出来。老吴说,他家的房子是学区房,还带个地下室,去年能卖50多万。今年房价低,有人知道他家情况后还趁火打劫,竟有人报价30多万。
前天,吴广新又交了8000元医药费,这些钱里头有两千多是老两口当“人肉沙包”的钱。这杯水车薪的两千多,是他们这几天的全部收入。天色渐暗,裹紧身上的衣服,吴广新朝814路公交站台走去,身影很快消失在人流中。“没有意外的话,明天我们会接着来。” (本报记者 王琪鹏 实习生白更 文并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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