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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爸爸日記:女兒是我的眼睛(連載二)

李慧欣

2014年12月02日09:29    來源:人民網-教育頻道    手機看新聞

編者按:每個孩子都是一顆花的種子,而媽媽就是這顆種子的守護神,細心地呵護自己的花,陪著他(她)沐浴陽光風雨。成長中,媽媽、爸爸記錄著點點滴滴,有幸福有煩惱,但他們都相信自己的小種子,總有一天會燦爛綻放、絢爛無比。人民網教育頻道推出《媽媽爸爸日記》專欄,歡迎您投稿一起分享育兒心得。

(五)不讓陪床 更牽娘心

朋友早已告訴過我,兒童醫院的病房是不能隨便探視的,每周隻能在周二、周四和周日的下午探視三次,每次一個半小時,2:30到4:00,即使幾個月大的小寶寶,也都不能陪護。我們簽了一大摞單子知道即使有霸王條款,也是絕沒有辦法的事,簽吧。

內七病房是腎內科,女兒是以“頭痛待查”的初診結果住進來的。朋友安慰我說兒童醫院管理很規范也很嚴謹,到了這裡就不必擔心了,該查哪科,病房的醫生自會來聯系安排。到中午12點,給女兒洗完澡,安排好必要的用具,我們就必須離開病房了。中午女兒在病房吃的飯,沒吃多少,吃過不久就又吐了,可憐的小女兒--進病房醫生給稱體重,女兒隻有19公斤,主治醫生姓蔣,是個年輕的小伙子,以為稱錯了,稱了兩次。

到病房不久,就有一位眼科醫生拿著工具過來看眼底,我聽到她說孩子雙眼眼底都沒有問題。離開前,蔣醫生給我們交代病情和診療手段,說下午仍是要做腰穿,做完后需要家長陪護4個小時。雖然也有初步判斷不象是腦炎,但是必要的診察還是要做的,首先要排除一下腦炎,再做其它會診。

很心疼女兒,但能多陪女兒一會兒不免有些許歡喜,想來做父母的都是一樣的心態,尤其在孩子生病時,巴不得把孩子捧在手心裡,用心血的呵護使他痊愈。草草吃了點東西,我們早早就等候在病房門口了--那些日子,吃飯對於先生和我,只是成了一個維持生存的必要程序,我們需要陪著女兒挺過去。做腰穿很痛苦,我一再叮囑女兒要堅強一些,配合醫生做好手術。3點做,加上手術准備,有15分鐘就做完了,出來的時候,女兒若無其事地說,媽媽你盡嚇唬人,根本就不怎麼痛,比頭痛要輕多了。直到那時我才知道,女兒的頭要痛到什麼程度,孩子啊,牽著娘的心啊!

腰穿的化驗結果下午醫生交接班前就出來了,看起來基本沒什麼問題,蔣醫生說需要再等一下細菌和病毒的培養結果,如果沒有問題就進行下一步診斷。

周六周日是休息日,因為門診休息,病房僅做緩解症狀的簡單治療,沒有其它的消息。周日下午探視時,我們給孩子帶了個手機,知道病房是不允許這樣做的,但是為了跟孩子及時聯系,我們顧不得那麼多了。

電話聯系得知女兒仍舊是間斷性的頭痛,嘔吐。

(六)焦急地等待檢查結果

心裡惦記女兒晚上睡不好。周一一大早,我和先生就早早起床,隨便吃了口飯,到兒童醫院的內七病房的門口等候女兒出來檢查。不是探視時間是不能進病房探望的,但我猜想今天應該是會安排孩子出來到門診樓檢查,所以在這裡等應該就可以見到女兒。

9:00前醫生查床。等到9:00查完,我找了個機會進去,跟醫生問了一下女兒的情況。還在不停的嘔吐。進一步的診療措施還沒有商議。所以女兒還要自己在病房裡休息。

在樓下的空地上,透過樹的縫隙剛好能看見女兒病房的窗口,我們給女兒打過電話,讓她趴著窗戶看著,我們就這樣和女兒溝通,鼓勵她堅強一些,相信醫生會有辦法,不要著急也不要驚慌。

周一下午,還是沒有消息,問了醫生,說腰穿的細菌培養結果還沒有出來,針對孩子的治療隻能是暫時用藥緩解症狀。

周二上午,仍舊是這個答復。我們就這樣在毫無辦法的苦熬中耗了近兩天的時間。

下午14:30是探視時間。早知道進去看更心酸,女兒還在不停的嘔吐,眼睛斜視,不能看書看東西,沒有可以打發時間的辦法。頭一直間斷性的在痛。

我急了,在醫辦室跟主治醫生幾乎吵了起來,(從周一開始已經換了,不是蔣醫生,而是一個小個子的年輕女醫生,后來我叫她“小不點兒”)“我們把孩子放到這裡是來診斷治療的,不是住著玩來了,為什麼遲遲不進行檢查,孩子到底什麼問題,你們現在的診斷措施進展到什麼程度?!”“小不點兒”很專業也很客氣的跟我解釋:腰穿的細菌培養結果要明天才能完全出來,核磁的片子是上周四拍的,時間有些長了,而且沒有血管和神經造影,希望家長同意明天再重新拍一張,然后要聯系眼科會診,因為沒有眼科病房,隻能暫時住這裡,這裡是腎內科,與眼科業務相差太遠,專業知識不相關,即使簡單判斷也很困難,隻能暫時等等。

但能感覺出來,我的近乎悍婦的態度還是起了一些作用,第二天,也就是周三,我們再到病房外等候的時候,很快就見到了女兒,連續幾天嘔吐,吃不進東西,女兒很虛弱,是護工用輪椅推出來的,去放射科拍片子。我說不用輪椅了,我來抱吧,幾天沒帶女兒出來,我把女兒抱在懷裡甚至不想鬆開。

半天的檢查下來,拍了腦核磁,查了腦電圖,胸片,甲狀腺,看來都沒有什麼問題,其實這個結果應該是在預料之中的,我感覺眼睛的問題還是可能性大些。檢查回來之后,我最著急知道的是,完成了一個程序下一步應該趕快檢查眼睛了吧。

下午結果都出來了,果然是沒有問題。我急著問小不點兒眼科聯系了沒有,她答復我說明天中午到眼科會診。回到住處,我們的心好像稍稍放下一點,總感覺若僅僅是眼睛,而且眼底問題已經排除,或許問題不大吧。

(七)會診報告宣布難熬的日子開始

周四上午我們陪女兒去眼科會診。醫生是個中年女性,姓彭。一邊檢查,她在旁邊說了一句,“奇怪,還有旋轉偏差,怎麼我沒見過這樣的?”就這麼一句,我的心立刻就又到了嗓子眼。北京兒童醫院這麼大的地方,醫生竟然說沒有見過,女兒到底是什麼問題啊。

女兒的眼睛看來的確不是小問題。彭醫生自己不能判斷,說約了兩個眼科主任抓中午時間會診一下。我們有些感動,醫生也要吃飯啊,竟然這麼緊張來安排時間。幾天以來,其實兒童醫院的醫風醫德我們是看在眼裡,但是顧不得感動了,他們對待患者和家長的態度是很謹慎認真的,也沒有人們經常會提到的醫院的市儈和勢利,而是一視同仁。現在提起這些,先生和我聊天時還一直說在這方面感覺很是寬慰,也感覺兒童醫院的醫德醫風很值得敬重的。

中午主持會診的是眼科主任於剛,普通儀器檢測不能明確看出問題,核磁片子是針對腦部病變查的,因此於主任要求再拍一個眼眶CT,明天,仍舊安排中午時間再次會診。在這期間,小不點兒一直陪著孩子陪著我們,午飯也是在等於主任診察之后她才回病房草草吃了兩口。擔心孩子,我們顧不得也沒心情說聲感謝,其實心裡真是蠻感激也很感動。

我和先生商量,如果明天確認是眼睛問題,而且如果不是簡單問題,我們考慮要給女兒轉院,去同仁治療,我們希望能讓女兒接受最權威的診療,盡快康復。下午探視的時候,女兒自己很擔心,問我,“媽媽,我眼睛能是怎麼回事啊,會不會別的沒什麼大問題,眼睛有更大的問題啊。”其實我自己心裡也沒譜,勉強做了個笑臉,安慰她說,不會有什麼大問題,你也聽見醫生說了,視神經沒有問題,眼底沒有問題,還能有什麼,別擔心,也別瞎猜,醫生會有准確結論的。

周五中午按約好的時間,我們早早等在病房門口,等著接女兒出來去眼科會診。到了中午11:30仍沒有消息,眼看就都下班了。我沉不住氣了,到門診去找於主任,說在特需門診呢,我又找到特需,護士說主任正在給其他患者診察,我強調說是內七病房那個女孩的會診,昨天約好的,麻煩問一下於主任怎麼安排,仍舊聽見主任的聲音從裡間傳出來,說今天沒有時間,安排不開。我終於怒了,大聲喊先生,“我們走,出院!”先生沒說什麼,但很堅定地挽著我的手轉身就要離開,這時聽見護士喊,請等一下。

有了CT片子的協助,兩位主任有了初步統一的概念,但沒有跟我們說什麼,只是說下午給出個會診報告,請我們再過來一下,商議下一步的診療計劃。

下午的會診報告宣布了我們最難熬的日子開始了。診斷報告有三個意見:

1.左眼外直肌炎症。

2.左眼眶炎性假瘤。

3.左眼眶內佔位性病變待排除。

於主任說有幾點建議,征求我們的意見,第一是繼續留在兒童醫院治療,但是他們需要申請院方出面邀請同仁的專家來會診﹔第二是如果我們不願意這樣,可以出院直接到同仁診治。我和先生很有默契,知道這樣的情況,我們隻能暫時表示同意在兒童醫院繼續治療,因為這天是周五,周六周日暫時不會有什麼治療措施出來,這樣就給我們容下時間來思考和安排,而且孩子這兩天暫時住在醫院比較起出院跟著我們,也更放心一些。

我們在忐忑中,開始了求醫之路。堅強的盼望著女兒能平安無事。

(八)漫漫尋醫路

出得兒童醫院,我和先生開始商量下一步怎麼辦。相濡以沫十幾年的夫妻,尤其在對待女兒這個問題上,我們很快達成一致意見。我在北京陪女兒,他回秦皇島,有位好友的父親是已經退休的眼科專家,畢竟是多年的朋友,咨詢一下,可以聽到比較真實的意見。

我們需要陪著女兒,也需要女兒陪著我們扛過去。

先生是周五下午回去的,周六下午就趕回來了。不跟我說我也知道,周五晚上一定是一夜無眠,因為我也一樣。抱著若有若無的希望,等待著不知是怎樣的結果。聽了專家的意見,說初步判斷應該是眼眶的問題,那麼就不要去同仁,北京武警總院有個眼眶病研究所,專門研究眼眶病的,可以去那裡,應該比同仁要更專業一些。

知道了這樣的意見,先生決定一方面聯系朋友找找熟人,畢竟人熟好辦事,另一方面也別等著,周日晚上去武警總院排隊挂號,帶女兒的片子先直接去找醫生看一下(不辦出院手續,孩子是不能帶出來的)。

周日,先生從10:00開始就去了武警總院,一直排到周一早晨。我又是一夜無眠,惦記先生,擔心孩子。從先生發過來的信息,我知道他看見那麼多承受著各種病痛、排號等待看病的患者,幾乎都要崩潰了,不知道等待女兒、等待我們的會是怎樣的結果。終於等到周一早晨7:30,結果卻說是主任生病不能出診,隻好挂了另外一位姓王的醫生的號,看了片子,王醫生說腫瘤的可能性不是很大,但也不能完全排除,需要帶孩子來進一步診斷。

才想起來,應該給單位打個電話了,出來了一周了,心思一直在孩子那裡,工作已經顧不上問了。這些日子,幾乎除了女兒的電話,連家人的電話我都拒接,問什麼啊,我心亂如麻,哪裡知道該怎麼回答。

撥通了老總的手機,我很冷靜地告假,面對工作,我一直可以應付自如的。我說孩子的病情基本上可以確認是眼睛的問題,但最后的確診結論還沒有出來,不知道下一步的治療計劃怎麼樣,隻能等結果出來看,如果三五天就可以解決,我爭取盡快回去工作,如果不是很順利,還需要一段較長的時間,確診結論出來我也要回去一下,看是不是需要安排他人接替我的工作,我不能因為自己的事情影響公司的正常工作。老總人很好,告訴我說安心先帶孩子看病,工作上有問題會及時跟我聯系﹔另外說他有個同學在北醫三院眼科中心,是剛剛留美回來的博士,如果需要可以聯系。

放了電話,我感動得幾乎想哭。其實我並不是很容易表白感情的女人,但在此時此刻,任何對女兒治療的幫助我都會由衷的感激。我來這個公司其實才短短三個月,能聽到這樣的寬慰和幫助,真的很感動。

聯系了老總的同學許博士,我們約好周三下午去北醫三院,仍帶片子去問診。 

 

(責編:林露、熊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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