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生教官：“總繃著臉?我是故意的!” 圖

上海交通大學學生在今年的軍訓閱兵大會上。朱賢樑攝

同濟大學女大學生教官王詣涵帶領男生打軍體拳。陳宇輝攝

　　為期兩周時間的軍訓是大學四年校園生活中一段短暫而又特別的經歷。除了身著帥氣的迷彩服、注定要在訓練場上汗流浹背外，皮膚黑黝黝、說話干脆利落的教官也總是抹不去的記憶。

　　近年來，隨著應征入伍大學生服役期滿，重新回到校園后，這些老兵也不時地在學生軍訓季“亮劍”——重新穿起軍裝，在帶教自己學弟學妹的同時，溫習久違的軍營生活。——編者

　　“你永遠是我們的女神！”“女王威武，一統江湖”……這些帶著真摯情感的俏皮話，是2012級入學的同濟大學土木工程學院一些男生們送給自己軍訓教官的臨別贈言。

　　這些男生今年被編在同濟軍訓旅5營10連3排，他們的排長是一位女教官。前兩天，同濟軍訓閱兵總結大會上，正是這位女教官帶領著三個排的150多名男生，演示“男生軍體拳”軍訓科目。短短五六分鐘的拳術表演，引發了全場一陣又一陣雷鳴般的掌聲和叫好聲，就連在主席台就座的解放軍部隊領導也忍不住好奇：“這個女教官是誰？她哪裡當的兵啊？”

　　眼下，軍訓結束了，女教官的身份到了“解密”的時候。她叫王詣涵，同濟大學人文學院中文系學生，開學上研一，專攻古漢語方向，2009年時曾入伍在部隊服役1年。

　　記者了解到，同濟大學今年的軍訓營中，大學生教官有近20人，其中女大學生教官就有五六人。隨著軍訓落幕，這些曾經應征入伍過的“老兵”，成了學生心目中的校園明星。

　　教官“黑臉”的秘密：太仁慈帶不出好兵

　　“女教官不好當。”當排長王詣涵第一天和她帶教的新兵——同濟土木學院2012級的53名男生打照面時，她就感覺到了。

　　站在五十來個高大的男生面前，王詣涵論個頭就矮了一截，且早在軍訓前，關於女排長是本校大學生的消息已經不脛而走。她能感受到，在帶新兵的初期，排裡的很多人，心裡都藏著好奇，對於她本人的好奇可能還多過了隊列訓練。排長是哪裡的？如果不是解放軍，是不是意味著好說話？休息時候，總有男生跑上去“套話”，有些還直呼其“學姐”。

　　更有意思的是，有的男生還挺紳士，時常主動為女排長分擔工作。“隊伍裡有個男生操練隊列時總出錯，還沒輪到我上前批評，站在他邊上的男生就開始操著湖南腔說話了：你這樣不對。”然后就是一陣哄笑聲……

　　雖然直覺告訴她，10連3排的底子很不錯，但考慮到“新官上任”，女排長在新兵面前總是繃著個臉。“前幾天，真的感覺自己有點凶，在他們面前沒怎麼笑過。”

　　部隊裡有句老話，“太仁慈帶不出好兵”。真的到了大學的訓練場上，快速樹立威信，以理服人，也不好辦。

　　沒多久，王詣涵就逮到了樹立威信的機會。那是一個下午，按照規定要求2點集合。王詣涵早早地趕到訓練場，男生們三三兩兩地來了，還有個把男生可能是中午休息起晚了，遲到了好幾分鐘。王詣涵沒給遲到的男生留面子，讓他們出列，當著大伙的面，拉開嗓子就訓了。

　　這次訓話以后，隊伍集合就沒有人再遲到了。男生們發現，這個女排長“不好說話”。

　　但多數新兵並不知道，“凶巴巴”的女排長對他們已是手下留情。軍訓第三天，帶班輔導員私下向王詣涵反饋，有的同學腳上已經起水泡了，希望訓練時能考慮到同學們的身體情況，稍微“悠”著點。

　　王詣涵曾經在部隊受訓，對新兵出現的這種不適應並不陌生。“軍訓時穿的解放鞋鞋底本來就很薄，加上有些同學訓練時很認真，做踢腿等動作比較用力，時間久一點很容易磨出水泡。”王詣涵告訴記者，不少今年帶隊的解放軍教官其實都遇到過類似情況，大家都能理解，但也有一個總體感覺：現在的學生身體素質偏弱。磨出水泡其實也是平時運動偏少的一個明証。而在軍訓時，隻要隊列訓練時間稍長一些，大男生們也開始挺不住，有的面犯難色，有的直接喊累。

　　為了讓新兵們消除疲勞，王詣涵沒少給暗示。每當隊伍解散休息時，她總會上前叮囑：“晚上別打游戲，泡了腳早點睡覺。”她知道，每天六七個小時的軍訓對很多學生來意味著大劑量的體能消耗，而睡前泡腳消除疲勞幾乎是部隊裡很多新兵琢磨出來最簡單、最有用的一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