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0日,一条“中国传媒大学研究生周云露失联33小时”的信息在朋友圈与微博广泛传播。
就在大家焦急寻人的时候,8月11日12时许,北京市公安局官方微博“@平安北京”发布了周云露已经遇害的信息。通告称,“8月10日23时许,朝阳警方接中国传媒大学保卫部报警称校内学生周某某失踪。接报后警方迅速开展工作,于8月11日凌晨将嫌疑人李某某(男,23岁,河南省人,中国传媒大学学生)抓获。经讯问,李某某对8月9日强奸周某某未遂将其杀害的事实供认不讳”。
疑犯与被害女生非情侣关系
据中国青年报记者调查,周云露于8月9日12:30离开宿舍前往北京百子湾拍戏,走时她告诉舍友,是到同级音响导演专业同学李某某的剧组帮忙拍戏,戏份不重、不会通宵的。
周云露的师姐范晓(化名)对媒体称,“周和李某某不是情侣关系,只是去帮忙拍点戏。”
周云露原计划在8月10日到河北涿州参加本科同学的婚礼,但是同学并没有在婚礼现场见到她,她的两个手机均关机,李某某也处于失联状态。
舍友随即报案。据中国传媒大学电视台新媒体部官方微博称,当时警方答复失踪未满48小时无法立案。老师和同学随后与她的父母取得联系,并在网上发布寻人启事。
8月10日23时许,中国传媒大学保卫部向朝阳警方报案,三间房派出所的警察和周云露的辅导员刘老师于8月11日凌晨在中国传媒大学附近的内蒙古饭店找到了正在酣睡的李某某。经讯问,他供认了强奸未遂将周杀害的经过。
相关老师称,周云露的父亲已于8月11日上午赶到北京。目前,案件正在进一步审理中。
疑犯写了不少刑侦类小说
周云露微信最后两条朋友圈是8月4日与剧组朋友在保定玩耍的照片。她的最后一条微博则是祝福演员刘亦菲与宋承宪在一起,“我的男神女神恋爱了,真的替你们高兴”。周云露的同学称,她对待感情特别专一。
中国青年报记者采访到了周云露的同学,她说,周云露“人特好,开朗、热情!”
同学说,周云露是班里的学习委员,每天都第一个早起,带着师弟师妹出晨功。比她低一级的同学孙婧容发微博说:“露露是个特别善良的女孩子,活泼又可爱,真的可以说是我身边心地最好的姑娘了,我从没听过她说任何人的坏话,没见她抱怨过谁。这么乐观的姑娘为什么会遇到这种事!”
事发之后,班里很多同学聚集在三间房派出所等消息。与她熟悉的同学说,周云露很“干净”,“这种性格在表演系很难得”。
据了解,犯罪嫌疑人李某某毕业后在百子湾租房居住,靠偶尔给人上钢琴课付房租,生活并不如意。
点进李某某的人人网,最新一条的状态是2015年3月30日发的:“最好活着”。中国青年报记者采访到李某某的同学,同学称他平时比较正常,没有迹象表明他有犯罪的倾向。他喜欢创作写歌,也会在楼道里唱歌,人比较善良柔软,经常会写一些情诗。
在班里,李某某被称作“达叔”,许多认识他的同学不敢相信他会做出这种事,认为这是一个意外。由于中国传媒大学的作业很多是拍片子,他经常帮助同学们客串演员或者参与制作。
有与他一起拍过片子的同学回忆,李某某是一个对于表演非常认真专注的人。有一次,李某某客串一部片子的群众演员,其他群众演员只是走走过场,而他扮演打篮球的群演,就会哼着口哨,像刚刚打完篮球回家的人一样。在人人网上,可以看到他写的不少剧本、小说,内容许多是关于刑侦的。
学校安全教育急需加强
近年来,女大学生失踪被害案件的报道急剧增多,查阅近期新闻,有《重庆20岁女大学生“搭错车”遇害》《女大学生济南被黑车司机囚禁性虐》《江苏女学生返校途中遭抢劫被害》等多篇报道。
年轻女性该如何保护自己?
中国人民公安大学犯罪心理学教授李玫瑾告诉中国青年报记者,最重要的是在宣传教育方面,学校对于学生的安全防范意识教育是非常薄弱的。大学生进入大学之后,脱离了父母的指导,虽然同学之间可以互相帮助,但是年龄都差不多,有时候高校老师对于社会的阴暗面也接触不多,同样会有“想不到”,不能对同学作出提醒。而相关部门过去的教育更多地针对中小学生,“觉得大学生不会出问题,实际上很容易出问题”。
“不只是女大学生,有的大学生到外面参与一个推销活动,或者出门打了一辆车,就失踪了。学生的家庭背景不一样,有的没听过这么多事。这和人的智力没关系,和人的见闻有关,就好像遇到骗子,遇到一次后就很难再被骗。”她认为,社会宣传层面是第一位的,可以由官方搜集制作相关纪录片,当做大学生的入学教育。
大学生对于危险也应该保持敏感,时间、地点、参与人、具体活动,任何一个要素出现非常态,都应该立刻警觉。“熟人之间也要注意防范,尤其是特殊的环境下,比如喝酒、夜间和对方单独到封闭的房间内。现在有的人相约见面就会选择开放的场所。如果一进门发现非常僻静,就可以找个借口先行离开。另外,可以多带朋友一起去,用社会性的方式避免独自的危险。”
中国人民公安大学教授王大伟认为,女大学生的防范意识是最重要的,而这种意识有时候需要家长从小培养,家长如果从小叮嘱孩子不要打黑车,形成安全底线,会对孩子起到很强的保护作用。
如果事情无法控制,要保持冷静,慌张、一味吼叫并不能解决问题。“我们别无选择的时候就应该以生命为第一位,要想办法保护自己的生命。我们也要相信大多数人是可劝解的,好言相劝,让他明白他的行为只是一时的痛快。这也许可以起到自我保护的某种作用,但不是绝对的。”李玫瑾说。
王大伟结合自己见过的大量实际案例提出遇到“色狼”时的顺口溜“四喊三慎喊”:“男友在旁高声喊,二三女友高声喊,白天高峰高声喊,旁有军警高声喊;天黑人少慎高喊,孤独无助慎高喊,直觉危险慎高喊,斗智斗勇智为先。”喊和不喊的根本标准,就是以保护自己、以不伤害自己的身体为第一位。(本报记者 杨利伟 实习生 刘婵 刘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