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是條狗” 是自嘲更是清醒

全國人大代表、清華大學校長陳吉寧在談到高校去行政化時表示，去行政化，就是維護學術權威。“我在清華開中層會，院長、系主任總坐第一圈，處長都坐后排。如果有大教授，他肯定坐最前排。在清華，學生是老虎，教授是神仙，校長是條狗。”

一句校長是條狗，似乎讓不少網友目瞪口呆，有網友覺得這個比喻太自輕自賤，還有人認為陳校長是在嘩眾取寵。其實這個比喻不是陳吉寧校長的原創。“教授是神仙，學生是老虎，（職員）辦事人是狗”是出自清華教授馮友蘭之口。不獨陳吉寧認為校長是條狗，北大的老校長蔣夢麟認為，“蔡（元培）、胡（適）兩位先生是北大的功臣，而我們兩人不過是北大的功狗罷了”，令人莞爾。

堂堂校長自稱是狗，與其說這是自嘲，很低調，不如說這是對自身職責的清醒認知和准確定位。無論校長還是其他行政人員，確實應該做好看門狗的角色,恪盡職守，維護好學校、學生和教授的權益。另外，應該充分尊重教授管理學校、治學的權利，而不能干涉教授治校。這兩種角色本是校長所應該意識到和踐行的基本常識。

但遺憾的是，當今高校行政化仍然十分嚴重，備受詬病。過度行政化，難出大師，還容易出現腐敗。隨著大學不斷擴招與規模迅猛擴張，高校基建以及招生事務，便容易形成高校管理者的極大尋租空間，成為大學腐敗的高發之地。

高校過度行政化的惡果，人們都看得清清楚楚，社會各界要求去行政化的呼聲日高，也基本上達成了共識。溫總理強調，現在的教育確實存在許多問題：一是教育行政化的傾向需要改變，最好大學不要設立行政級別。二是讓教育家辦學。但很顯然，去行政化並非易事。究其因有三點，一是沒有系統性改革，光靠高校單兵突進並不現實﹔二是去行政化遭遇重重阻力，比如內部阻力就不小﹔三是現行的校長選任機制還沒有發生明顯或根本性的改變。

“校長是條狗”，這是清醒的認知，這樣的校長多一些，勢必能夠推動高校去行政化進程。當然，知易行難，而且光靠一個校長是不能徹底改變高校過度行政化的。

（作者 王石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