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报记者:孩子再大一些,就会找妈妈了。
乐乐妈:我知道自己的日子不多了,我不想让她知道我的存在,她还太小,会胡思乱想。我甚至希望老公能够快快地找一个爱他、爱宝宝的好姑娘,这样我就安心了。孩子知不知道我,都没关系。
当然,我也有一点私心,希望在孩子成年那天,让她知道还有我的存在。我不停地问“为什么是我” “不哭了,如果把眼睛哭瞎,那我连最后捐眼角膜的愿望都不能实现了。”
导报记者:刚确诊是癌症的时候,很痛苦吧。
乐乐妈:五雷轰顶,觉得天都塌了。刚买了房子、车子,宝宝也刚出生,公婆对自己很好,幸福生活刚开始。那时每天都在问,问天问地,为什么会这样?
不抽烟,不喝酒,不熬夜,连麻辣烫都不吃,怎么就让自己碰上了?那时候,每天都觉得天是灰的。
导报记者:现在不再问了?
乐乐妈:不问了,你就摊上这事,只能认了。
后来真正想开,是在BRT爆炸事件后。我一边看新闻,一边哭。妹妹说,姐,你比他们要幸福,他们都来不及和家人朋友拥抱告别,就这么离开了,你虽然不幸,但已经是不幸中幸运的了。妹妹说得没错,那时起,我想开了。
导报记者:不再哭了?
乐乐妈:不哭了,眼泪都要哭干了。如果把眼睛哭瞎,那我连最后捐眼角膜的愿望都不能实现了。
导报记者:你要捐眼角膜?
乐乐妈:对,我想给活着的人,还是这个世界,留下点什么东西。癌细胞都跑到我骨头里,跑到我大脑里了,我想捐献别的地方都不行。又放疗又化疗,后背的皮肤也都焦了。好不容易,全身上下就剩眼角膜最后一点好的地方。
导报记者:家人同意么?
乐乐妈:本来我担心他们不同意,闽南人一般都忌讳这个,觉得就算走了,也要是完整的。结果我一提,父亲就同意了。他说很好,以后他也要去捐。亲人难过,我更心痛 “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是我这辈子无法弥补的痛。”
导报记者:身上会很痛吗?
乐乐妈:痛,太痛!手轻轻碰到肋骨都痛。全身已经没有一块好的地方,晚上都没办法自己翻身。每天都要吃安眠药和止痛药,不然没法睡。那种痛要靠意志力才能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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