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教育倫理之名審視小學踩踏悲劇

27日早晨，湖北省老河口市秦集小學發生一起因擁擠引起的踩踏事件，導致至少11名學生受傷，至少4名學生因搶救無效死亡。據老河口市通報，因值班老師沒有按時打開一樓鐵門，致使急於出門的學生們下樓時相互擁擠，將鐵柵欄門擠開，之后發生踩踏事故。

心痛以至無語，然后再無詞匯，可以表述我們此刻的心情。新學期開課伊始，便發生如此悲劇，數名學生死亡，許多學生受傷……如果說，這是一場始料未及的意外，那麼其代價未免太過沉重。

建構安全校園，若我們不曾窮盡所有努力，一切“意外”都沒有被寬恕與釋懷的理由。縱使如今細節未明，但確知的是面對“踩踏事件”，校方、主管部門，必然難逃指摘。居然會發生“學生擁擠大門，導致鐵門倒下砸人”的事情？試問，鐵門的質量是否過關？有無日常的隱患排查？校園的秩序維持，又是怎麼開展的？

每一次事故之前，必先鋪墊有長久而細雜的“伏筆”﹔每一次事故之后，也循例有道歉、問責、免職等一系列應對。然而，人命已逝，縱使再真誠的善后，想必也價值寥寥吧。某種意義上，公眾之所以對“校園悲劇”莫名憤怒，就在於悲劇的教訓，往往難以充分轉變成日常工作的改進——也許會有一陣風式的整治，也許會有運動式的糾偏，但“孩子至上”的職業倫理觀，卻始終不曾植入到一些教育工作者的內心深處。

在現實語境下，校方、教師、管理者做好“學生安全”工作的動力，很大可能只是為遵守規章的要求，而非全然是出於“為了孩子”的情感考量。事實上，當教育工作的崇高感被抽離，乃至徹底矮化為一份普通的世俗職業，某些看似偶然的事故，也就早早埋下了種子。單方面依賴外力約束，無法激發出教育者的職業自律，這或許恰是校園事故頻現的肇因之一。審視最新發生的“校園踩踏”，全社會除了反思相關的制度建設，實在有太多理由思考另一問題，即怎樣讓教育者，能真正對孩子的未來心懷憐憫和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