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认为我们家应该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大豪门家庭,其实这种观念是不对的。祖父和父亲都是教书匠,我们家一直就是普通中产家庭。”
11月16日上午,一身深色西装、身姿魁梧的青年男子搀扶着一位白发老妪,颔首缓缓步入山东大学知新楼校董厅,参加“儒学的传承与弘扬”学术研讨会。
这位白发老妪是曲阜孔裔近支第76代孙孔令仁,搀扶她的就是孔子第79代嫡孙、来自台湾的“大成至圣先师奉祀官”孔垂长。末代衍圣公、前任“奉祀官”孔德成去世后,2009年,孔垂长接任了祖父的“奉祀官”一职。
对这位圣人之后,现场的学生们抱有好奇和期待。孔垂长刚一亮相,便有人低声议论:“浓眉大眼,高大挺拔,典型的山东大汉!”待到孔垂长与大家致意,人们才发现这是一个文质彬彬、语气谦和的人,言谈时偶尔甚至略显紧张。
当晚,孔垂长在其下榻的酒店,首次面对本报记者,谈起家学渊源。
成长悠游自在
孔家不是“豪门”
孔垂长待人谨慎有礼,对记者坦率道出了自己的成长历程。
从出生开始,孔垂长就生活在一个三代家庭,与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和姐姐六人挤在台北一套公寓。在台北从小学念到高中,高中毕业后,去了澳大利亚的一个大学攻读Marketing(市场营销)专业。之后回到台湾,在他舅舅的一个公司做事。
在成为“奉祀官”之前,孔垂长称自己的成长生活并没有什么特殊。“很多人都认为我们家应该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大豪门家庭,其实这种观念是不对的。祖父和父亲都是教书匠,我们家一直就是普通中产家庭。”
祖父末代衍圣公孔德成,一直在台湾做大学教授。孔垂长回忆,“爷爷在家很少说话,回到家永远就是看书,很少管我们小孩子的事情。”至于孔子嫡长孙的身份和家族的责任之类的,无论是祖父还是父亲,从来没有人直接或者刻意对他表明过什么。
不过,孔垂长很小就意识到了这个家庭的特殊。“我从小看到我爷爷做‘祭孔’等事情,就知道这是我们家的事情,但一直认为那是大人的事情,不关我的事。”说到此处,孔垂长摊开双手,似为当时少年感到“无辜”。
孔垂长的成长悠游自在,在这个家庭中,长辈没有刻意对他特殊培养,从小到大,他甚至没有比同龄人更多地背过“四书五经”。家族责任不是刻意传承,更不是硬性灌输,而是潜移默化地慢慢转移到了他身上。
2009年,孔垂长接任“大成至圣先师奉祀官”,此后放弃了公司事务,打算全身心在文化方面做一些事。2011年,在他主导下成立了中华大成至圣先师孔子协会,推广儒学和从事文化交流活动。
“奉祀官”是对圣贤后人给予的荣誉职务,相当于帝王时代的“衍圣公”封号。接任之后,不断有人告诫:“你这个位置很重要啊!你要好好努力,你的责任很重……”因此内心十分紧张。用他自己的话说:“我性格比较内向拘谨,放不开,现在也只是勉强可以面对记者说话,刚开始的时候根本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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