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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岁武校少年因随地小便被说“羞羞”连杀两女童【3】

2014年02月18日07:01    来源:北京青年报    手机看新闻
原标题:15岁武校少年因随地小便被说“羞羞”连杀两女童

  砸庙

  庙顶的屋梁上,坐着何军母亲。庙顶的瓦已快被揭光,只剩下光秃秃的横梁。

  案发后,何军到受害人家里吃花生的“坦然”一幕,开始广为流传。

  据小馨妈妈回忆:“初二家里来了很多亲戚,他和堂姐妹也来了,叫他吃花生。他没吃。叫他名字,他抓了一点。”

  何军甚至还在警察旁边吃了一顿饭。

  “警察到他堂嫂家访,他碰巧也在。他说哎呀,老爸回来了,要去接老爸。堂嫂说,吃完饭再走。警察问,你的手是不是练过武功。他又说,要接老爸。警察说,吃饭。他笑了一下,说,这么多人,看着我,我怎么好意思吃?最后,他吃了。”

  就是那一次,警察发现何军手上有伤。

  何军儿时玩伴向北青报记者回忆道,年三十晚上,何军并没有那么“坦然”。“平常玩牌,他会参与。那天,他没有。在一旁坐着,不吭声。”

  办案民警说,正月初三审讯完,大家吃饭,叫何军吃,他一口没吃。

  警方带走何军后,村里人开始讲述何军的儿时“匪”事,包括“到小卖部偷吃的”等品行问题。

  何印表示:“他小时候给我也闯过祸,但跟这是两码事。幼儿园,坐秋千,人家拉他,他推了人家一下,骨折,赔了三四百块钱。”

  何军要好的小学同班同学回忆,小时候,两人偶尔也为抢根小木棍大打出手,但印象中“唯一我没参与、也没制止”的“大事儿”,是何军四五岁时把人家祖坟给弄开了。“不知道那是祖坟。就看见有树,有一堆石头,就给刨了。”

  这些足以说明一介少年缘何犯下命案吗?塔子坝村主任刘刚说:“三家无冤无仇,说起来还沾亲带故,房子隔了不到100米。”

  陈馨父亲也想不通:“‘羞羞’,这么一句,犯得着去杀人?”

  总得有一个原因,于是,年三十刚落成的观音庙被砸了。

  2月10日中午,北青报记者步入庙内,向上可以望见天空,庙顶的屋梁上,坐着何军母亲。庙顶的瓦已快被揭光,只剩下光秃秃的横梁。

  庙早被砸过一轮。第一轮砸的,是女孩家。

  “要不是庙的高音喇叭,也不会孩子喊救命听不见。”那一次,喇叭被扯到了地上。

  这一轮砸,是因为风水。

  “我的娃娃,以前从没犯过事,犯过法。”何印表示,“这次,我有80%的理由相信,都怪这个庙。不是庙,没有这样的惨案。”

  何印说:“不怕你笑话,我还是有点迷信的。十年了,反对他们修庙,这地方不能修庙。”他拿出一本署名“香港著名风水师林国雄”的风水书:“上面都写了的。‘庙前贫、庙后富。’‘正对着,是凶相。’住这儿,精神状态会受影响。”

  之前,何印拒绝了一拨又一拨要求采访的媒体。“电视台要采访,我说,你们去采访下修庙宇的,求保平安的,为什么要在这儿修。”

  2月10日中午,刚坐完月子的何佳妈妈,再次上何军家闹,此前何军家的窗玻璃已被砸碎。何印夫妇随后上庙揭瓦。

  武校

  “在学校,武的方面重视得比较多一点。放假了,我天天跟他讲,要讲武德。”

  “我爱看武侠剧,喜欢功夫,还梦想自己成为武打明星。”何军在看守所里说。

  同班同学也表示,何军体育成绩较好。北青报记者在何军家看到过被撕毁的奖状残片。何印说,这是儿子参加小学体育竞赛得的。

  在案件审讯中,警方问何军,“在哪里学会了用暴力解决问题?”何军的回答是,“可能是在武校期间。”

  武校第一年,何军就读于小龙武校,全托班教练马超在接受采访时称,“何军在练武方面很用功,待人也比较有礼貌,和同学老师都相处得较好,也不惹事。”何印称,“2012年,在小龙武校第一年,他学传统武术,棍术、刀术、拳法,都是第一名,还当了寝室长。”

  一年前,何军转学至何印更心仪的学校——塔沟武校。“网上说,这个学校上春晚,上奥运会开幕式。”

  “在小龙武校、塔沟武校,他都得过第一名。”在何军家,捏在何印手里的“两年时间,六块奖牌”,大有蓬荜生辉之效。

  北青报记者在奖牌上看到“塔沟武校运动会第二名”、“塔沟武校运动会第一名”、“塔沟武校运动会第三名”、“小龙武校第一名”、“聊城市擂台赛武术散打第二名(2013年1月)”等等字样。何印说,“今年,何军是塔沟武校重点培养对象。教练给他定的方向是竞技,靠实力的。”

  事发后,不少网友指出,武校应加强整顿,不能只顾收钱,不重德育。何印也看网上言论:“有些片面之词,对他和武校都有点不利。”

  “网上的说法,早就有了。说什么培养出来去哪儿哪儿加入什么黑社会。前几年都有了。”何印称,“不能全看不好的一面。”

  “去武校,本意不是让他打人。最多不怕事。”何印强调:“武校管得相当严。做得不对会吃耳光。”“老师说他是块好材料,我送对了。”

  但何印也表示:“文武学校,半天文校,半天武校。在学校,武的方面重视得比较多一点。放假了,我天天跟他讲,要讲武德。”

  塔子坝的村民都快忘了,何印家,曾是塔子坝的“书香门第”——何军爷爷当过私塾先生,教授《三字经》、《弟子规》之类。

  “没有继承啊。”何印慨叹。“我小的时候,还能念出‘人之初,性本善’。到孩子这一辈,不兴学这个,他们就背不出了。”

  “这些孩子,该怎么教啊?”何印现在睡觉都在想。

  “回来才五天。我在外从没犯过法。该怎么说教,还是怎样说教。我们小时候,说得不对,就是一顿打。现在,特别过分了,才整一两下,其他时候还是说教为主。”

  曾经,因何军闯祸,村民去讨说法,他父母却说“哪家孩子不淘气”。当北青报记者问何印对儿子会否多疼一些,他用一件往事予以了否认:“2010年,他上黑网吧,一天一夜没回来。我把他打了一顿。他跟我说,不上网了。”

  “就打过这么一次?”何印说:“那肯定不止。烦了,不听话了,我就打。还是很严厉的。”只是“严厉也没有把他教育出来”。

  小时候和何军一起看动画片的伙伴,现在最喜欢看的,还是动画片;何军的最爱,变成了武打片;玩游戏,前者最喜欢的,是冒险游戏;何军,则偏爱枪战游戏,“一有时间,就玩枪战游戏。”两人只在小说上,兴趣基本一致,喜欢的是“玄幻、历史、网游”。

(责编:林露、熊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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