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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職場菜鳥”的第一課絕不是如何喊人這般簡單

王子墨
2017年08月10日08:19 | 來源:中國青年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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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標題:“職場菜鳥”的第一課絕不是如何喊人這般簡單

  每年這個時候,都有一批畢業生邁入職場。從校園人變成社會人,有些不適是難免的。一則新聞頗有意思,“叫姐別叫姐姐?喊哥還是喊老師?‘職場菜鳥’第一課竟是如何喊人”,如何稱呼也是個大學問,遑論其他。大概“與領導的眼神交流頻率”“會議上說話分貝的大小”“食堂打飯要不要幫同事遞盤子”等,都可納入“職場學”的范疇。

  面對如許復雜且細微的職場學問,不少畢業生很難適應。或許在一些畢業生眼中,這些職場規則,與“虛偽”“荒唐”“無聊”畫上了等號。在筆者剛畢業的兩年,聽過不少同學不勝其煩的抱怨,選擇辭職深造、跳槽挪窩的人也不少。

  可以說,職場的一些或明或暗的規則與默契,從某種程度上構成了與學生時代經驗的反差,它代表了另外一種游戲規則。在這個規則裡,它並非循著努力學習——成績優異——前途遠大的線性邏輯,而是一種通盤考慮的復合邏輯,好比能力固然重要,但人脈有時更為關鍵﹔工作成績一騎絕塵,但有時還要遷就整體方案﹔自己表現極為突出,但還要平衡團隊利益……對這種新規則的接納,或許就是學生“社會化”的過程。

  筆者無意斷言“社會化”就是正確的,具體在任何一個小環境裡,風氣都可能有正有邪,不可一概而論。難以否認的是,大概“社會化”是一個無所不在的大背景,在任何單位都有自己的表現。這種社會化的人生體驗,對於理想主義者總是有些喪氣的。或許在他們眼中,世間萬物總是要分出個正負黑白,哪能有“65%的正面”“32%的白色”呢?

  但有時又不得不承認,理想雖然高遠,但終究要從現實的路徑上前行。《紅樓夢》裡有句話:“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這句話,啟發我們換個角度來看待“社會化”的意義。並不隻意味著讓理想妥協,它其實展示了一種人生的多義性,一種人生價值實現的多種可能,一種“成功”的多重定義。

  大概在學生時代,“成功”的標准是清晰的,成績最好,亦或是體育最棒。在一個社會化的情境裡,標准則多元了。它可以是技術出色,可以是組織周密,可以是協調順暢,可以是為人厚道。社會化的規則,對應的是一個多義的社會,它是多元價值取向的復合。而那些乍看頗不適應的社會規則,也就能理解它的存在意義:那些多元社會延伸出的對人的評判標准,“會說話”“情商高”“熱心腸”無不是一個社會人的價值意義。

  從這個角度看,畢業生對社會化的進程或許不適應,但是不涉及原則問題,其實也不必過分排斥。大概多數人都無法逃脫社會化的進程,不妨將之視為自我意義的延展,在社會層面重新定義自我。

  當然,這並非庸俗地說要與一些歪風邪氣同流合污,畢竟在校讀書這麼多年,天地良心的界限還是應當分明的。而是在某種程度上,以“了解之同情”的眼光,對社會規則適度地理解與體認,試著以更加多元的社會人身份參與社會建設。美國心理學家艾略特·阿倫森在《社會性動物》一書中曾對“認同”作出定義:“表示個體希望與影響施加者保持一致,而對社會影響產生的某種反應。我們採取特定的行為方式,僅僅是因為這種行為方式能使我們與所認同的另一個(或一些人)建立起令人滿意的關系。”因此,對一些社會規則的接納,也是人生進入社會階段所不得不進行的姿態調整,是一種在社會網格中定位自身坐標的便捷方式。

  社會化的進程,既是人生階段的轉變,往大了說,恐怕也是一場人生意義的哲學思索。它標志著人生已經不再由考試成績作為全部意義,在你的舉手投足之間,一顰一笑之際,噓寒問暖之時,人生的意義與樂趣也就在這些細微之處構建起來了。

(責編:熊守朋(實習生)、申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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