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979年7月25日的日记里,缪昌联写道:“我所任教的五年级语文和数学两科,都获得了全乡统考第一名,教育颁奖了两个搪瓷杯和两条毛巾,这是我从教生涯中第一次获奖。手捧着沉甸甸的奖品,心里乐滋滋的。今后我一定要继续努力工作,为山下村的教育事业作出自己的贡献。”
1981年下期,由于天雨路滑,班上有个叫陈杰芝的学生在放学路上不小心掉进河里,导致右腿的膝关节移位。为了不影响孩子的学习,他每天跑到离学校4里多路的陈杰芝家中为他补习功课。
为了不影响学生的学习成绩,他把训练时间安排在孩子写完作业后,其他老师下班回家时便是他训练开始时。训练结束,月亮也升起来了,他便骑着自行车先把住得远的学生送回家。“其实,我觉得有点对不起我女儿,她那时三岁,她妈妈工作忙,她跟着我在学校,有时候训练完,送完学生,回到办公室她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看着真心疼。”刘远开说得有些动情。
吐拉甫·亚森在工作之外话不多,即便开腔,也多短句,简单、明了,几乎没有废话。时间一长,连妻子吐热汗·苏莱曼也变得“惜字如金”。小女儿3岁时,一天夜里发高烧,夫妻俩一夜没睡,守护在旁。好容易熬到天亮,可以去乡卫生院看病了。借来驴车后,吐拉甫·亚森却拔腿要去学校,被妻子一把拽住。她一指毛驴车:“你赶(车),我坐;今天请假,不上课。”丈夫急了,挥手挣脱:“打针要两个人送?我不上课,学生谁管……”争吵的结果是妻子妥协了。她抱着女儿,赶着驴车,气呼呼地走了。当吐拉甫·亚森急匆匆赶到教室,上课的钟声刚响过8分钟。这是他从教38年以来,唯一的一次迟到。
2005年6月的那个下午,孟敏打算去学区给学生领一本教材,为了能在学生放学前赶回学校,她决定借辆摩托车骑着去。自己平时很少骑摩托车,车技极不熟练。回来时,电闪雷鸣,险些被一辆摩托车撞倒,因躲闪不及被重重地摔了出去,腿疼得厉害,趴在地上半天起不来。就这样忍着痛骑回了学校,当几个孩子见到她时像见了亲妈,哭喊着搂住她不再撒手。
吴九成是塔山教学点唯一的教师,一节课得教三个年级。他创新了一套“错位教学法”,一年级的同学跟老师认字;二年级的同学抄写课文;三年级的同学默读语文课本,轮换给三个班学生讲课,然后就是数学、音乐、体育……忙而不乱,他自嘲“这才是真正的高效教学”。 吴九成还利用起教学点的课桌、黑板,办起了类似毛泽东和杨开慧在韶山办的农民讲习所。工作日娃娃们上课,节假日给家长讲授致富知识。
在这37年中,张有国最愧疚的一件事是没能陪大儿子走完最后一程,大儿子患病住院生命垂危,最后时刻呼喊着:“爸爸,我想见爸爸最后一面。”而因放不下学生,他最终没有能陪大儿子走完最后一程。 这里的学生都是住在学校,除了上课张有国也和他们同吃同住,山区偏僻,没有什么娱乐活动,不上课的时候,他就和孩子们一起玩,一起打乒乓球,一起打羽毛球,一起打篮球,一起玩跳绳,一起煮饭,他将能教的都教给他们。和学生每天学中玩,玩中学,就这么玩了37年了。
每天,支月英孜孜不倦,教孩子们语文、数学、音乐、体育、画画,和他们一起玩游戏,很快,孩子们喜欢上了她这个“大姐姐”,山花开了,总有孩子给她采来最香最香的一束;山果子熟了,总有孩子用书包装来最甜最甜的一捧;他生病时,孩子们总会带来一个个滚烫的熟鸡蛋;逢年过节,乡亲们也会送来他们自己舍不得吃的东西。就这样,山里的景,山里的物,山里的人,留住了支月英这个外地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