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網
人民網>>教育>>滾動新聞

為了一個孩子的“留守學校”

2016年05月30日08:36 | 來源:新華每日電訊
小字號
原標題:為了一個孩子的“留守學校”

   “隻要有學生在,教學點就會保留。”永泰縣教育局一位負責人說,雖然集中辦學是大勢所趨,但是隻要有一個孩子願意在家門口讀書,就會為他保留一所學校。

  5月26日,吳志光老師和蘭新榮在操場參加升國旗儀式。新華社記者 張國俊 攝 

  5月28日,永泰縣富泉鄉蜚蜚安小學許碧如老師和她的一年級學生許書慧在排練“六一”節目。新華社記者 張國俊 攝  

  “願意在家門口讀書的孩子,家裡往往有更多的無奈,這些孩子們更需要我們在教學和生活上,給予格外的關注”

  —— 教師吳志光

  “我們希望家門口有學校,有一位好老師”

  —— 學生家長蘭金秀

  “隻要還有學生,我們就一定會把教師派下去。往往願意留下就近讀書的學生,家庭都是比較困難的,一定不能讓這些孩子失學”

  —— 鄉中心小學校長黃大燦

  8歲男孩蘭新榮就要轉學了,這個曾為他保留了兩年的芋坑小學,或將面臨被撤掉的命運。

  芋坑小學,一名學生,一位老師。

  而在蘭新榮的家鄉福建永泰縣,目前這樣的學校有11所。

  近年來,我國農村生源不斷減少,這在人口不足40萬的山區縣永泰尤為明顯。來自縣教育部門的數字顯示:當地中小學生人數已從歷史峰值的9萬左右下降到如今的4萬余名,全縣84所小學中,教學點43個,比例過半。

  “哪怕還有一個孩子選擇在家門口讀書,教學點就要辦下去。”當地教育部門如此承諾。

  走進這些位於基層村部的教學點,記者看到,各種硬件設施雖顯“迷你”卻一應俱全,辦學條件相對簡陋但教師們的教學依舊一絲不苟,精益求精。

  堅守

  35年來,從未想過要離開,隻想靜靜地待在山區,陪這裡的孩子們慢慢變老

  從家門口到芋坑小學,步行僅需10分鐘,蘭新榮的爺爺蘭河仕已氣喘吁吁。

  這位瘦小單薄的65歲老人,和記者聊天時,微微喘著氣,時不時咳嗽幾聲。他稱自己患有哮喘,不能干重體力活,隻能每天在家,照顧85歲的老母,接送孫子上下學。

  蘭新榮在芋坑小學讀二年級,目前是學校裡唯一的學生。

  “8年前我來到這裡時,教師就我一個,孩子還有八九個。”吳志光老師說,沒想到,短短幾年,學生隻剩一個。

  看著一個個孩子離開學校,蘭河仕一直擔心芋坑小學會被撤掉。

  對於蘭河仕來說,如果孩子到塘前鎮中心小學上學,近9公裡的路,交通不便,每天接送孫子不知該如何是好。如果在中心小學附近租房,既增加開支,又不能照顧老母。

  蘭河仕家是村裡的貧困戶。在蘭新榮很小的時候,母親已經離開,父親常年在外打工。

  蘭河仕的妻子種了5畝枇杷和5畝柑橘,一年收入一萬多元。“受霜凍影響,今年5畝枇杷絕收。”蘭河仕有些無奈。

  “兒子在外打工月薪才3000多元,去掉租房費和飯費,每個月也是所剩無幾。”想到家裡的收入情況,蘭河仕打消了“讓孫子租房讀書”的念頭。

  蘭河仕的心思,吳志光早已讀懂。

  “我知道他擔心這裡隻有一個孩子,我會離開。”吳志光笑著說,從師范畢業選擇在留守農村當一名老師,35年來,從未想過要離開,隻想靜靜地待在山區,過著不被外界打擾的生活,陪這裡的孩子們慢慢變老。

  “中心校畢竟師資配備更為齊全,願意在家門口讀書的孩子,家裡往往有更多的無奈。”吳志光告訴記者,“反而是這些孩子們更需要我們在教學和生活上,給予格外的關注。”

  實際上,8年前從塘前鎮中心小學回到芋坑,也是吳志光的決定。

  “那個時候,學校提出要派一名教師到芋坑,我主動提出回到這裡,一些老師並不理解。”吳志光說,“我知道,這裡的孩子,才是最需要我們的。”

  山區的教育生涯是“苦”的。

  畢業不久吳志光就來到了當地的嶺頭小學教書。“單單山路就要走一個半小時。在寒冷的冬季,從山下走到山上,背心都會濕透,過一陣就會感到寒氣逼人,透心兒的涼。”吳志光說,往往是周日下午到學校,在山上住一周,周六再下山回家。

  僅這所學校,吳志光一待就是6年。

  芋坑村是畬族村,人口600余人。“早年的芋坑小學也位於大山深處,需走半個小時的山路。”吳志光還記得十幾年前來這裡教學半年的情景。

  2013年,永泰縣在當地實施“造福工程”,200多戶從大山深處搬遷出來。蘭新榮家就是其中一戶。不僅搬遷戶住上了寬敞明亮的樓房,教學條件也大為改善。

  記者在蘭新榮家看到,三層樓房裡窗幾明亮。家具只是簡單的擺設。蘭河仕說,搬遷下來以后交通方便了很多,尤其是孩子讀書,站在家門口,往下一看,學校就在眼前。

  位於村部的芋坑小學十分精巧漂亮,配有塑膠操場,教室寬敞明亮,嶄新的桌椅還泛著亮光。“在各種政策的傾斜下,這幾年,農村學校的硬件設施的確改善了很多。”吳志光說。

  蘭新榮每天早上8點前到校,吳老師會讓他早讀10分鐘。“閱讀對一個人一生影響最大,是孩子們內心充盈的源頭。”吳老師在教室裡特意挂了一幅字:“書籍是人類進步的階梯”。

  語文、數學、音樂、思想品德、美術、體育……吳志光包攬了所有的課程。

  讓吳志光最頭痛的是音樂、美術課。“好在教育部門也注意到了這一點,給農村配備了教育信息化設備,可以通過遠程教育中的名師課件,讓孩子跟著學習,享受和城裡孩子一樣的名師教育。”吳志光說。

  教室裡,“感恩、責任”四個紅色大字顯得格外醒目。

  “教育不僅僅是教知識,更是要教會學生如何做人。”吳志光最大的擔心是,孩子們不懂得如何感恩,如何回饋社會。

  再過一個月,蘭新榮就要結束二年級的課程了。三年級開始學習英語,吳志光顯得力不從心。

  為了不耽誤蘭新榮的學業,吳志光和塘前鎮中心小學校長王國鋒早早開始商量了。

  王國鋒建議蘭新榮到中心小學就讀。王國鋒說,如今農村寄宿生不僅可以免費住宿,還可以享受一頓免費早餐。學校針對家庭困難的學生,還會提供棉被和免費的午餐、晚餐。

  “除了國家給予農村的一些普惠性政策外,一些社會愛心人士也會給農村學校捐款,這些錢可以用於補助這些貧困學生。”王國鋒說。

  充分溝通后,蘭河仕也認為,這對孩子是最好的一條路。畢竟,“融入集體生活”是蘭新榮遲早要面對的。

  下學期隨著蘭新榮的轉學,芋坑小學將沒有生源。

  “隻要有一個孩子願意就近讀書,我們一定會保留這所學校。”王國鋒說,如果實在沒有學生,也會根據實際情況而選擇保留教學點,讓老師先回到中心校教學。

  親情

  隻要有孩子需要,我願意將自己所學都奉獻給山裡的孩子們,讓更多孩子走出大山

  在永泰縣赤錫鄉荷溪小學的班級課程表上,語文、數學、美術、音樂、體育……所有的課程都由程桂英老師一人承擔。

  而學生隻有一名,7歲的女孩曹芸霞。

  “程老師已經成為我們這個村大家庭中的一員了,我們離不開她。”荷溪村黨支部書記黃立球說,縣裡多次調程桂英到赤溪鄉中心小學任教,可一次次被村裡的鄉親們感動著,她還是選擇了留下。

  荷溪村也是畬族村,距離永泰縣城10余公裡,人口400余人。“村裡的年輕人都在外面打工,隻剩下一些老人和留守兒童,老人們會種一些青梅、橄欖,有的人在林下做養殖業,人均收入不足萬元。”黃立球說。

  在這個偏遠的村庄,程桂英已經待了19年。

  “剛來時,學校還有4個班5位老師,每個班有學生近20人。”程桂英說,這幾年班裡的孩子越來越少,到去年隻剩下一名一年級學生。

  荷溪小學位於村部,有兩間教室,一間用於日常教學,一間是多媒體室,用於遠程教育。在教室的“學習園地”裡,貼著往屆孩子們的書法和美術作品。教室的黑板上,程桂英的字娟秀漂亮。

  “每年的六一兒童節,孩子們都會合影。”程桂英指著這些照片說。從一張張照片能看出,學生們的確越來越少了。

  盡管隻剩下一名孩子,53歲的程桂英卻格外用心。

  “我相信,我們的孩子語文、數學基礎不會比城市孩子差,但是孩子們的音樂、美術教育卻在一定程度上缺失,雖然通過遠程教育做了一定的彌補,但畢竟和城市孩子相比,還有不少的差距。”程桂英說。

  “而且一個孩子,學習氛圍也不容易形成。”這是程桂英所擔心的。

  程桂英的老家就是荷溪村。為了讓孩子們能讀書,她變著法子去幫助他們,甚至,在學校裡,她開始做起了飯。

  “最初是一些孩子因為家裡太遠,早上帶飯過來中午吃,我擔心飯菜太涼,會幫他們熱熱飯。后來索性就讓他們帶糧食來學校,我給他們煮飯菜吃,到現在,我直接幫助他們買菜做飯。”程桂英說。

  除了煮飯,孩子們的午休,也是和她一起度過的。“孩子們很頑皮,有的孩子也會看我合上眼,就悄悄地溜走。”程桂英笑著說,孩子的安全也得隨時關心。

  為了方便程桂英照顧孩子們,村裡特意在村部二樓,為她騰了一間廚房和一間臥室。

  “這幾年,學校的條件改善了不少,煮飯的工具也從十幾年前的土灶,換成了如今的煤氣灶,再也不用去撿柴火了。”程桂英說,“最初是離學校遠的孩子來這裡吃飯午休,這幾年近處的家長也把孩子送來了,他們說孩子在這裡吃得更多。”

  一次煮飯時,一個孩子跑過來對程桂英說,“程老師,您既像媽媽,又是老師。”程桂英樂壞了,她說,孩子們帶給了自己太多的快樂。

  一年年的同吃同住,和程桂英熟悉后的孩子們,開始叫她“媽媽”。這讓程桂英更加難以離開荷溪,難以割舍這份對這些可愛的孩子們的依戀。

  十幾年來,程桂英的作息一直未變:每天早上5點起床,6點從家裡出門去菜市場買菜,然后騎20分鐘摩托車從家裡來到學校,7點半,開始迎接孩子們到來。

  雖然今年學生隻剩一個學生,她的習慣依然沒變。

  然而,單人校的老師也有難處。“就是不敢請假,沒有人替換。今年妹妹送93歲的父親去看病,沒有人幫助推輪椅上下坡,最后隻有讓鄰居幫忙。”程桂英講起這些,覺得有些愧對家人。

  但她仍然認為,教師是最美的職業。女兒大學畢業后,如今也成了一名人民教師。

  而在赤錫鄉,目前有3個這樣的教學點。赤錫鄉中心小學校長黃大燦說,目前除荷溪小學外,雲林小學有一名二年級學生,白葉小學還有一名一年級學生。在這些教學點,老師們還會兼著幼兒班的課程。

  黃大燦說,“教學點往往是初小,設置一、二年級,等到了三年級,孩子有了一定的自理能力,學校會鼓勵他們到中心校讀書,國家出台了寄宿生就讀優惠政策,這讓地處偏遠的孩子們就讀方便了許多。”

  “我們希望家門口有學校,一直會有這樣一位好老師。”曹芸霞的媽媽蘭金秀說,每天早上送孩子到學校,晚上接回去,不僅沒有任何費用,還十分便利。

  下個學期,曹芸霞也將轉到赤溪鄉中心小學。“大女兒在中心小學讀五年級,下學期也會考慮將小女兒帶過去,雖然不舍,這樣兩個孩子一起照顧更方便。”蘭金秀說。

  學校將何去何從?“隻要還有學生,我們就一定會把教師派下去。”黃大燦說,“往往願意留下就近讀書的學生,家庭都是比較困難的,一定不能讓這些孩子失學。”

  程桂英說,“農村教學條件差,留不住教師。可隻要有孩子需要,我願意將自己所學都奉獻給山裡的孩子們,讓更多孩子走出大山。”

  不舍

  被家長們留了一年又一年,不知不覺就留到了退休年齡

  再過一年,59歲的陳光輝和55歲的妻子許碧如就要離開教學崗位了。

  他們所在的永泰縣富泉鄉蜚英小學和蜚安小學,如今都隻剩下了一名學生。

  “被家長們留了一年又一年,不知不覺就留到了退休年齡。”許碧如笑著說,“這些孩子的爸爸們也曾經是我的學生。”

  37年扎根在一所學校教學,許碧如已經為這個村庄培養了兩代人。

  “最多的時候學生有300多人,村裡不僅辦起了小學,還有初中。”許碧如說,隨著越來越多的孩子們進城讀書,村裡隻剩了一名小學生。

  位於蜚安村村部的教室裡,記者看到,一張教學用的大木桌和幾張塑料學生桌椅簡單地擺著,黑板旁放著一台用於遠程教育的電腦。

  而在村部旁邊的舊教學大樓,現已廢棄,村裡計劃將其改為村裡的敬老院,正在規劃建設之中。

  永泰縣教育局一位負責人解釋說,隨著農村生源的減少,一些舊校舍被利用起來,建起了村部,留出幾間給學校使用,也有一些破舊的校舍也開始改做其他用途。

  和許碧如的經歷一樣,丈夫陳光輝所在的蜚英小學也從最輝煌時的200多人,到如今的一名學生。

  “學生少,一對一個性化的輔導會更容易到位,可是對於孩子的全面發展來說,還是有些不利。”陳光輝和妻子的看法一致。

  看到記者,7歲小姑娘許書慧大方地唱了一首歌《我愛家鄉,我愛祖國》。她說,這是跟著許老師剛剛學會的。

  來學校接許書慧的奶奶黃小紅說,孩子父母在山西務工,還有一個妹妹在他們身邊,於是就讓大孫女先回到家鄉來上學,5歲的小孫女到了入學年齡也會回來讀書。

  “這麼多年了,許老師培養了許多優秀學生,她教出的孩子到了中心校成績都在中上等,我們很信任她。”黃小紅說,“而且在家裡讀書,費用少,也更省心。”

  為了讓許書慧在家門口也能接受到好教育,許碧如使盡了渾身解數。帶著許書慧邊唱邊跳,許碧如已是滿頭大汗,可笑容依舊。“我希望孩子們能快樂學習,健康成長。”許碧如告訴記者。

  “知識上的學習,可以想辦法,但是孩子的品德培養,就需要家校一起配合。”許碧如說,“如今農村孩子也存在過度嬌生慣養,一些孩子不會打掃教室,甚至拉大便還要老師擦。我會告訴孩子們,這些是他們該做的,回到家,還要幫助家人做家務。”

  “當許書慧的妹妹再來讀書時,我已經退休了。”許碧如說著,心中還有著種種不舍。

  “37年了,除了分娩請假,幾乎就沒有缺過課。”許碧如說,“不管學生有幾名,我們的責任都是一樣重。”

  “隻要有學生在,教學點老師一定會保障。”富泉民族中心小學校長鄭才局說,考慮到教學點一旦撤掉再恢復就比較難,是否撤掉會根據實際情況。

  “不僅僅是在教學點的布置上會精心考慮。”鄭才局說,這幾年,國家對農村學校的支持力度很大,中心小學是永泰縣唯一一所民族學校,共208名學生,一座新的教學大樓正在規劃建設之中。

  “在硬件上提升的同時,在師資上也進行了幫扶。”鄭才局說,通過教師輪崗,學校引入了一位福州市數學學科帶頭人,帶動了整個學校的數學教學水平。

  鄭才局說,如今農村也十分重視素質教育,學校布置有畬族文化長廊,將畬族歷史、畬族文化、畬族服飾等制作成宣傳壁畫,還收集整理了畬族戲曲民謠、婚喪嫁娶等作為鄉土教材,課程豐富多彩。

  “這些老教師們的教學經驗豐富,農村的孩子們需要他們。”鄭才局說,未來希望能發揮他們的優勢,為農村教育提供更多的建設性意見。

  留任

  這裡曾經住過十幾位老師,如今隻剩我一個,顯得空空蕩蕩

  56歲的盧瑞珍老師,退而未休。

  每個周日下午4點,盧瑞珍都會准時坐上從縣城到同安鎮西安村的班車,一個半小時后,順利到達西安小學——她已經工作了38年的地方。

  盧瑞珍說,這裡曾經辦過初中校,最多時教師有十幾位,學生有300多人,有的年級甚至開了兩個班。而如今學校隻剩下了自己和兩名學生。

  去年9月,為了僅有的一個學生。已到退休年齡的盧瑞珍選擇再留任一年。

  “沒想那麼多,學生需要就來了。”盧瑞珍說,到了第二學期,又來了一名學生。

  和其他老師一樣,盧瑞珍也要承擔這裡所有的課程。孩子的減少,並沒有影響到她備課的專注。

  “留下來的孩子,往往是家庭未能給予更多照顧的孩子,這個時候,老師就要起到更多的作用。”盧瑞珍說。

  和大多數學校老師可以當天往返不同,因為路途遙遠,盧瑞珍每周都要在山上住六晚,周日下午出發,周六早上,再搭乘6點40分的班車回家。

  “村裡的老電影院,是教師們的宿舍。這裡曾經住過十幾位老師,如今隻剩我一個,顯得空空蕩蕩。”講話中,盧瑞珍有一絲悲涼。

  30多年來,盧瑞珍都是如此度過,從時間上來看,她陪學生們的時間遠遠多於自己的孩子。

  “他們都是我的孩子。”盧瑞珍說,“一些畢業后事業有成的學生會回到家鄉,邀請我們這些老師們一起吃飯,聽到他們都有出息了,這是我最大的安慰。”

  “如今國家對農村的投入大了,一個基層教學點一年經費在6萬元,基礎設施不斷更新,也給孩子們添置了更多學習用具。”盧瑞珍感慨道,農村校舍更漂亮了,可學生越來越少了。

  據永泰縣教育局統計,自2012到2015年,通過實施中小學擴容工程、校安工程、薄弱校改造等途徑,共投入資金2.02億元,新建、改擴建中小學校舍面積86881平方米。

  在信息化方面,永泰先后投入1173萬元用於中小學教育信息化建設,全縣中小學實現“班班通”全覆蓋。在師資配備方面,永泰也建立了城鎮中小學教師到農村學校任教制度、城鄉教育和學科對口支教辦法,實現了全覆蓋。

  “盡管做了不少努力,城鄉教育仍有較大差距。”永泰縣教育局一位負責人坦言,農村師資、生源外流現象依然存在,音樂、美術、計算機等專任教師依然短缺。

  “農村中小學還存在著新教師補充困難、生活待遇偏低等問題。”這位負責人說。

  “也許下個學期,隨著孩子們的轉學,自己就要離開了。”盧瑞珍說,如果孩子們還是選擇在這所學校讀書,還是很高興自己能發揮余熱。

  “隻要有學生在,教學點就會保留。”永泰縣教育局這位負責人說,雖然集中辦學是大勢所趨,但是隻要有一個孩子願意在家門口讀書,就會為他保留一所學校。(記者孟昭麗、張國俊)

(責編:郝孟佳、熊旭)

分享讓更多人看到

返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