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雨遙在西班牙旅行時留影。 　　作者供圖

　　讀三毛的作品時，我總是被她筆下的西班牙深深吸引。去年暑假，我終於踏上了尋夢西班牙之旅，從巴塞羅那到格拉納達，從龍達到塞維利亞，一個月我走走停停，在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國度駐足、探索。讓我最難以忘懷的，是塞維利亞小城。

　　余秋雨在《古老的窄街》中這樣寫道：“塞維利亞，因奇異的歷史，因多民族的結合，因理性的薄弱和感官的豐裕，因一個個藝術靈魂的居住和流浪，使每個角落都充滿了彈性。”

　　是呀，塞維利亞有著獨特的氣質，連當地美麗的女子也是，我的腦海中浮現這樣一幅畫面：塞維利亞女子安靜地坐在中世紀風格建筑的陽台邊，她微卷長發隨意搭在肩頭，漫不經心地翻看著一本書。當溫熱的夏風吹過，她偶爾抬頭，和窗外路過的友人打招呼，不施粉黛的臉上神採奕奕，鼻梁高挺宛如神話中的女神。

　　在塞維利亞的第一天，我和朋友去參觀了塞維利亞斗牛場。當我站在斗牛場的中心，突然感到自己的渺小。

　　深紅色的柵欄已被牛角頂掉漆，土黃色的沙地裡還能看出人與牛曾經激烈搏斗后留下的印記。聽工作人員介紹，西班牙的斗牛至死方休，斗牛士在直面公牛時會用利劍刺入牛的心臟。斗牛在別處被認為殘忍，但對傳統西班牙人而言是一場絢麗的演出。

　　走出斗牛場已是下午，我直奔西班牙廣場，想去看看期待已久的弗拉門戈舞表演。

　　塞維利亞建筑的色彩和瓷磚應用獨樹一幟，而西班牙廣場更是擁有“最美廣場”的美稱。夏日的薄暮籠罩在廣場上，孩子們在噴泉旁跑來跑去，三三兩兩船隻載著日落在蜿蜒小河裡駛向遠方，河邊綠蔭樹下的街頭藝術家唱著“viva la viva（生命萬歲）”歌頌熱烈的生命。

　　路過廣場的長廊時，我看到藝術家正在表演弗拉門戈。林達在《西班牙旅行筆記》裡寫過：“弗拉門戈舞的舞者亮出第一個動作，就明明確確地告訴你，她要做自己。舞者以外部強勢傳達內心的悲涼和人生的滄桑，外表的徹底玩世不恭卻表達出留存給自己的善良、真誠、干淨。”

　　我和朋友在第一排台階近距離觀看了舞蹈表演，弗拉門戈舞真是太震撼了！表演者是街頭藝術家，她們展現出了飽經風霜、經歷世態炎涼后的洒脫，那是刻在骨子裡的驕傲，是不畏痛苦和挑戰的勇氣，是明知前路漫漫卻一往無前的樂觀。

　　披著落日的余暉，漫步在塞維利亞的街頭，我感到這座城市迸發出蓬勃的生命力，給人鼓舞。當我們迷茫、遭遇挫折的時候，不妨約上三兩好友，點一杯桑格利亞汽酒，舉杯高喊：“生命萬歲！”

　　（作者系英國蘭卡斯特大學媒體與文化研究專業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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