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向學 蔚為國用
——鄒宗平追憶外祖父李四光的科學人生

“這是外祖父家屋后的一塊大石頭,也是他科學之路的‘啟蒙老師’。”近日,在河北省弘揚科學家精神宣講報告會講台上,李四光紀念館名譽館長、李四光外孫女鄒宗平輕撫屏幕上的岩石照片,從一塊岩石講起外祖父李四光從一個好奇少年成長為地質泰斗的人生歷程。
時光倒流至1889年,出生於湖北黃岡的李四光,幼名李仲揆。5歲那年,甲午戰爭的炮火點燃了他“造船救國”的志向。少年時,他攥著武昌高等小學的報名表,因緊張誤將年齡“十四”填入姓名欄,便靈機一動將之添筆成“李四光”。
15歲時,李四光東渡日本學造船。23歲那年,他發現國內鋼鐵匱乏致使造船受困,就遠赴英國轉攻採礦,又因“無地質則無礦藏”,改學地質。
“我小時候,外祖父常說,他雖不是一個才思敏捷的學生,但肯下笨功夫。”鄒宗平回憶,為將地質學從“講故事”變成“精准科學”,李四光在伯明翰大學硬“啃”了物理學和高等數學,並自學德法兩門外語。
回望青年李四光的求學之路,其軌跡上寫滿了家國抉擇。
1918年,李四光帶著“冰川漂礫”的未解之謎回國,在北京大學講堂上撒播地質火種,卻始終忘不了家鄉的那塊大石頭。30年后,他回到家鄉,用變質岩與冰川運動的証據,解開埋在童年裡的那道謎題。
“這是他1922年發表的一篇《華北挽近冰川作用的遺跡》文章。”鄒宗平展示了一張英文文章照片。在北京大學任教期間,李四光帶領學生赴太行山東麓等地實習,發現了多處冰川遺跡,由此得出中國擁有第四紀冰川的定論。而后他又經六載寒暑完成《冰期之廬山》一文,指出廬山是中國第四紀冰川的典型地區。正是他的冰蝕痕跡為証,擊碎了西方質疑中國東部無冰川的偏見。
“在這張隻有一位東方臉的照片中,不用介紹就知道哪位是李四光。”鄒宗平指著屏幕上發黃的大照片說。那是1948年,李四光參加英國第十八屆國際地質大會的合影。
面對“中國貧油論”,1953年,64歲的李四光在地質圖上畫出3條新華夏沉降帶:“他認為中國不僅富油,更應向東部找油。”說到這裡,鄒宗平忽然提高聲調。6年后,鬆遼平原上打出了新中國第一口油井。
“他常說,石油就像藏在地下的河流,關鍵要找到生油與儲油的結構。”鄒宗平講述找油經驗時說,很多人知曉李四光是通過石油。
面對屏幕中泛黃的《中國北部之科》照片,鄒宗平說:“這些(虫筳)科化石,是煤層定位的‘指南針’。當年在安徽一煤礦枯竭區,他通過一塊(虫筳)科化石硬是找到了新煤層。”講述中,鄒宗平指向屏幕中蒼勁的字跡,“他遺物中的這張紙條,主要是說煤炭不能綜合利用時,要少燒煤,多用新型能源。”
鄒宗平最后展示了一張20世紀40年代中國鈾礦隊帶回的第一塊鈾礦石。正是這塊鈾礦石以及李四光回國時特意帶回的一個放射性探測儀,為中國原子能事業埋下了火種。
晚年的李四光,仍然忙碌著研究地震預報。“外祖父在去世前夜,還念叨著地震預報。”鄒宗平說,作為新中國地質事業的“總設計師”,李四光始終以戰略眼光布局未來。
從武漢大學珞珈山的選址到首支鈾礦勘探隊的組建,從創作中國第一首小提琴曲《行路難》到在《中國地質學》首頁書寫西藏高原,李四光每一步都跳動著“努力向學,蔚為國用”的初心。(記者 陳汝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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