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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人也好,寫事也好,生動就好

2024年07月23日13:48 | 來源:“人民網+”客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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採編業務述評摘錄(2013年12月30日∼2014年1月5日)

本周適逢跨年,各種領導人活動、工作總結、年終盤點等稿件佔據了版面的大半江山,留給分社來稿的空間並不多。最大的亮點,應屬“我這一年”和“人民滿意的公務員”兩塊整版。

兩塊版每版8篇文章,均由分社記者供稿。一組寫人,一組寫事,主角不同,但共同點突出:篇幅不長、行文生動。

怎麼把稿子寫生動?

對於新聞記者來說,這是個永恆的話題。有個有趣的說法:“專家就是那種知道123種戀愛方法,卻根本不認識任何女人的人,讀者對專家是冷淡的,對鮮活的現場觀察卻很有興趣。”

在很多時候,一篇稿件之於讀者,傳遞信息的功能遠不如把故事講好聽更能打動讀者。從這個角度來說,此次見報的兩組稿件,進行了有益的嘗試。

抓住一點,不及其余。副縣長、信訪局長、基層民警、環衛局長……這些被評為“人民滿意的公務員”的採訪對象,每個人身上都有一串光榮事跡,若是有聞必錄,大概寫五六千字也打不住。怎樣在千字內把故事講好,讓採訪對象躍然紙上?

隻有抓住這個人身上最打動人、最有特點的個性。這種個性,正是使他之所以成為他,而不是其他人,使他做出了這些事情而不是別的什麼人做出這些事情的關鍵。

武漢公安局江岸區民警許奎的特點是什麼?“八零神探,專破小案”。“自2004年9月參加公安工作以來,許奎一直扑在‘小案’上。”

文章講了許奎破的兩個“小案”,一是撬盜汽車牌照敲詐車主,涉案金額才2萬余元﹔一是飛車搶包案,案子也很小。小案很小,非關國計民生﹔小案不小,因為每個人都可能深受其害。更深層的意義是:當下普遍的社會共識是“小案幾乎破不了”,正如文中所言,雖然報了案,但被搶包的失主“對追回損失也沒多大信心”。唯其如此,小案被破才更有意義,專破小案的民警才更為不易。

讓故事和細節替你說話。寧夏西吉自來水公司經理高玉杰2013年的關鍵詞是“水”(《苦盼二十年 喝上幸福水》)。“今年開春,國家投資建設的寧夏中南部引水西吉縣城應急供水工程開工,50萬西吉人民高興啊!”

怎麼個高興法?“78公裡的管線上征地補償等工作,居然沒遇到一點麻煩。”通水那天,“問詢趕來的老百姓等在那裡,舀一瓢,喝一口,眼淚就流出來了。”

一篇稿件,總該在讀者掩卷后還能留下些印象,或是一句話、一個場景,或是一個故事。“舀一瓢,喝一口,眼淚流出來了”,讀者記住了,腦海裡能浮現出那個場景了,稿子就算成功了。

語言的力量。山東淄博八陡鎮民政辦主任呂緒蘭獲評“人民滿意的公務員”(《搭連心橋 做鋪路磚》),為何她能夠當選?來看文中這段對話:

“大娘,是不是俺張叔的病又重了?”

“閨女,俺是來告訴你,你張叔的病好轉了,能吃下飯了!”

記者並沒有對這個故事發表任何評價,但“俺”、“病又重了”、“閨女”、“你張叔”的字眼,至少能讓讀者感受到以下三點內容:呂緒蘭對群眾有感情、她關心群眾生活、群眾對她也有感情。

兩句話,三十幾個字,能夠傳遞如此豐富的信息量,這就是對話的力量。

真實才能接地氣。無論是典型人物報道,還是回顧性報道,最怕寫成成績總結,通篇“感人至深”的事跡、金光閃閃的稱號和數據,隻聞高大上,不見人、不見事、不見情。

如何破?回歸人物、事件本身,有啥說啥,別端著。

“老家隻有兩個鄉村醫生‘打游擊’,誰也不准備長干。一來,大墩村偏僻,離縣城17公裡﹔二來,這是貧困縣裡的貧困村,村民看病舍不得花錢。”這是貧困漁村的真實情況(《成為公家人 傾情系鄉親》)﹔

“一開始拿起掃帚,心裡很不是滋味,看垃圾箱的時候,都是偷偷躲在角落裡。有人扔垃圾,我趁沒人的時候才去撿。”這是大學生被分去當保潔員的真實心態(《躬身馬路 呵護環衛》)﹔

“我看著一塊一塊像生了癩痢一樣的山,怕得很:要是山砍光了,梯田裡就沒水了,我家山下三畝七分水田就毀了。”這是村民李政富主動報名當護林員的真實原因(《林茂水變清 美麗不是夢》)﹔

“咱農民沒品牌意識,‘景邁’、‘芒景’等商標都被外人搶注了。”這是茶村發展茶產業的真實難題(《守護古茶樹 創牌樹標准》)。

有市井特質、有煙火氣,而且深入人物內心、事件底層挖掘信息,讀來讓人覺得真實可信。

(費偉偉,人民日報正高二級編輯。曾任《市場報》副總編輯、《中國能源報》副總編輯,人民日報社福建分社社長、地方部副主任﹔六次獲中國新聞獎,獲范敬宜新聞教育獎﹔著有《新聞採寫評》《好稿是怎樣“修煉”成的》《好稿怎樣講故事》等新聞業務專著6部﹔主編《典型人物採訪與寫作》《人民日報寫作課》等新聞業務專著6部﹔中國作家協會會員,著有《楊花漫漫》等散文、游記、通訊集3部。)

(責編:耿聰、熊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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