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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業不需要被“定義” 人生也是

2020年08月21日09:14 | 來源:中國青年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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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標題:就業不需要被“定義” 人生也是

  學歷和職業總被劃分為三六九等,然后按照“門當戶對”的原則被相應匹配。所以當聽說某名校畢業生去送外賣、做網紅時,有人驚訝,有人替他們不值,還有人覺得他們浪費教育資源,不然這也不至於成為“新聞”,甚至一度被刷屏。

  在很多人眼中,名校畢業的社會“精英”們應當從事一份光鮮,至少體面的工作。就職於某大型國企或知名公司,出入高端寫字樓,端著咖啡,拿著不菲的薪水﹔再或成為國家行政單位中的一員,可以預見一個“安穩”的未來……青年人進入社會后,會被周遭的人像投資項目般被審視,用“估值”被定義,而職業則成為對一個人進行“估值”的重要依據,也通常被看作了解一個人的最直接方式。

  就像印在名片上的,除了姓名、聯系方式,便是職業,而非你的興趣、喜好或人品如何。因為職業中已包含很多隱形信息,比如薪酬、社會地位,這些才是社會最想了解的,甚至一個人的能力界限、發展前景也就此被“一錘定音”。這也就不奇怪,為何很多人把職業看得很重,甚至從孩子幼兒園時期就開始進行“軍備競賽”,希望下一代能在各個學段脫穎而出,沖出重圍,沖進名校,選擇一個就業前景好的專業,最終的目標是選擇一份好工作,成為“人上人”。

  但近日熱文《一個北大畢業生決定去送外賣》的主人公張根,沒按照這種既定路線走下去——因還有很多想不清楚的問題,他跳出寫字樓的格子間,一來二去,就騎上小電驢去送了外賣,像是一個被困在懸梯上的人,干脆手一鬆,腳一蹬,跳了下去。換個職業,換種活法,其實選擇去送外賣那又如何?

  如果說文中的張根有些“虛幻”,那麼畢業於清華大學“姚班”(清華學堂計算機科學實驗班)的張昆瑋則很“真實”。他在谷歌工作兩年后,選擇回家鄉山西省晉中學院做一名青年教師,月薪3000多元。后來他在接受媒體採訪時解釋,“我不願意像成功學說的一樣,為了成功舍棄一切,我想在工作之中融入愛好,想在工作之外有自己的生活”。

  這是個人選擇,從中也可以隱約感受到這一代的群體焦慮,以及他們對職業、人生意義的再思考。比如去做網紅的名校畢業生李雪琴,我對她了解不多,但她有段話卻讓我印象深刻。有人說,北大畢業當網紅,你就這麼想紅?“是啊,怎樣?”比起當個光鮮亮麗的白領,李雪琴說:“我更想做讓人快樂的事。”這話,聽起來很“颯”。

  但當名校畢業生最終沒能按照世俗的想象成為體面的白領,當事實的運轉最終與社會的偏見背道而馳時,還是有人會質疑、批判他們的選擇。但在我看來,應當用掌聲為他們去嘗試、去探索的無所畏懼點贊。正是他們的勇敢和突破,創造了當下更為多元、包容的社會環境。

  職業的本質是勞動,本就不分高低貴賤,無須被學歷所束縛,也不應被世俗的偏見定義.它其實是人生在世,對自己、他人和社會最為務實的探索實踐。白領、藍領或沒有“領”的勞動者都值得尊重,這裡也包括送外賣、做網紅、開網店,等等。

  可能有人會講,“送外賣?當網紅?那受這麼多年的教育做什麼?這麼努力干嗎?”我覺得這並不矛盾,教育的意義是在這個過程中,讓你認識自己,認識周遭的世界﹔努力的目的是在於有更多的選擇,可以選擇自己喜歡的,嘗試自己想嘗試的,而非一定要選擇別人定義的“最好”的那份工作或那個職業。

  今年被稱為“最難就業季”,眼下有不少大學生或其他年輕人正在求職路上或不同職業的岔路口踟躕徘徊。有人會來問,拿到的offer並沒有預期的好,要不要去?其實每個人內心都早有自己的答案。

  隻希望在選擇的時候,你我都能遵從自己的內心,尊重每個職業,不要輕易被世俗的偏見或眼光所裹挾,也不要總給人生下什麼定義。對於世俗的偏見或看法,你把它扣緊腦袋,它便是金箍﹔扔到一邊,它也就是個無關緊要的鋼圈。不如洒脫些,靜下心來看看自己究竟想要追求什麼。對於職業,究竟適不適合或喜不喜歡?道聽途說不如躬身一試,不要怕試錯,有句話說,人生不多走幾道彎路,哪來那麼多風景?(孫慶玲)

(責編:李依環、牛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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